温暖の花香

　　文/石萍

　　鹅黄色的点状花蕊拼接在浓绿的叶子间，虽没有硕硕花形，没有娇贵姿态，但此花的香气却能把人带回曾经、带到未来。它的香气袭绕在你眼睛所看到的天地，还有你脚下的每一寸土地。它没有梅花的孤傲清芳，没有牡丹的雍容富丽，没有芙蓉的出尘脱俗，只有柔嫩干净的小花簇拥着，这种“小”是极致的，一不小心就洒到地上，拾不起来又让人心疼。它的味道是温暖的，温暖到让我仿佛变成了一个小人儿，背着书包，走在洒满晨曦的小路上。

　　每年第一次嗅到桂花香时，小时候的记忆总会拴不住地跑出来，像脱缰的马儿似的一股脑地涌进心头，花香伴着我的回忆美得妙不可言。最先想到的是一个姑娘，她有一个和花有关的小名——花妮，她的姑奶奶这样称呼她，所以我没去探究，也这样称呼着。当时她生活的地方不是父母家，但我始终认为她是很开心的。

　　花妮姑奶奶家的院落里种满了各样的花，有菊花、栀子花、月季、蔷薇、还有无花果，满院子的绿、满院子的花枝。我们是在学校认识的，记得当时是小学一年级吧，稚嫩的友谊让我们开始形影不离地腻歪，仿佛永远不会分开一样。也是桂花开的时候，她把我带到家里，我们偷偷地尝她姑爷爷酿的桂花酒，桂花是从院落里的桂花树上摘下来的，当时觉得是在做坏事，现在觉得当时做的坏事好美，只是遥远的只剩模糊的记忆。

　　我还记得花妮家的屋后有一个小池塘，我们在池塘里钓过很多虾，那是我人生的一次辉煌。我的外公经常说：“你要是能钓到鱼，别的渔者都能成仙了。”我无话可说，说到钓鱼，我实在功力不足。外公的门前门后有好几个池塘，我倒未曾逮到过几条鱼。有一次下雨的时候，我发现一条鱼老老实实趴在水渠上。我用树枝触动它，它也没有走。我和表妹准备回家拿个盆，然后再回到原地把鱼捞上来，当时信心满满的。回家后说起拿盆的缘由，外公笑呵呵地说道：“等你去了，鱼还能在那儿。”我持怀疑态度，硬是淋着雨去了，鱼儿果然不在那儿了。

　　我们一起野炊、一起捉迷藏、一起干过若干件记不起的“坏事”，我在上学路上等着那个小姑娘，因为她答应要带花给我。我们一起走出了天真、走过了少年、走进了彼此的故事里。依旧记得那一天、那一幕，她的父母要接她回去，她要离开这个她从小住的地方了，当然也要离开我了。她是一路哭着走的，她的眼神里是对父母的怨、对姑奶奶家的留恋不舍。就这样，我们分开了，时间和岁月拆开了曾经和现在，桂花开了，她还好吗?